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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举起的拳头最终没有朝她挥过去。
他不能挥过去。
如果想要用拳头解气的话,也许一拳头她就被打得昏死过去。
如果不是解气的话,那对她隐忍的一拳又有什么,反而隐约透露他对她有时候是宽容的。
没有到特别刻薄的地步。
如果真到了那天。
苏轻焰不可能苟活到现在。
苏家破产后,她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剩下的是夜阳施舍给她,扔给只够她喘息但剥夺所有尊严的东西,以及一份不体面的工作。
她知道自己和以前的生活落差有多大。
但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宽容,她现在不会这么安全。
夜色那种地方,像她这样样貌的,不可能因为穿着低调就被人忽视。
夜阳只是不让她好好活着。
而不是不给她活。
尽管他此时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苏轻焰对于他,总是有那么一点说不上来的有恃无恐,他再怎样疯狂,她依然没什么情绪变化,“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这个的,那我只能说句抱歉,我帮不到你,人的悲伤不相通,我不想和你一起体会悲痛。”
说着,她转身上楼。
她听见夜阳跟着她一起上来的脚步声。
屋子里是有人的,夜阳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虽然她知道屋子里那几个人和废物没什么两样,狗都比他们能撑场面。
当着夜阳的面,苏轻焰开始收拾行李,一样又一样。
这些破烂行李,没有收拾的必要,苏轻焰甚至有打算扔掉的准备,只是有人在场,她为了装作有事做的样子,连喝完的牛奶盒子,也一股脑塞入行李箱中。
夜阳始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吗。”
“怎么,你有意见?”
“你觉得你能嫁给他?”
“换做以前,我不会考虑。”
苏轻焰所说的不会考虑,不是不考虑江行宁这个人,而是不考虑接受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她以前有足够的资本浪。
苏父更是放下豪言,只要是女儿看上的男人,不管家境如何,爹都不嫌弃,女儿喜欢就好,反正苏家有的是钱。
东西收拾妥当后,苏轻焰没有表演的机会。
她打算耗费时间,把这里的地给拖一拖的时候,夜阳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用来表演的行李箱被他踢到一旁。
闹出的动静不大,但足够苏轻焰一个愣神。
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压在盥洗台前。
这里的盥洗台全是牙膏沫和洗脚水,又脏又臭,她的内心起先升起一阵恶心,表面上也难以掩饰情绪的变化。
夜阳单手撑着破烂不堪的镜子,没有刻意地圈着她,只是逼得她无处可逃,面无表情注视她强行镇定的小脸。
“不喜欢我了?”
简短五个字吐出来。
苏轻焰差点没憋住笑。
实际上她确实没憋住,真真切切的笑出声,又加上几分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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