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凉风习习。
苏玉和陆祁墨并肩坐在屋顶上,从他们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彻夜不眠的“万花楼”上微醺的琉璃宫灯,为这宁静的夜色染上两分缱绻柔暖。
陆祁墨正细心擦拭着湛卢的剑身,夜风撩起他带着湿气的长发,一身黑衣的他哪怕身处无边的黑暗中也依然让人无法忽视。
苏玉抿了一口林元静送来的“三碗不过岗”,烈酒入口回味悠长,带着幽雅细腻的醇香,果然是好酒。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阿祁,你这两天的剑法似乎变化很大。”
陆祁墨手下一顿,缠绕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的眸中飞快闪过一道亮光,如天地初开的雷电冲破永寂的混沌,“是不是这样,会好些。”他以手化刃,虚空划了一刀,动作中隐隐有几分她的影子,“变得更强了。”
“阿祁,那是我……前任主人的道。”苏玉抿了抿唇,偏过头看着这个她倾注了五年心血的少年。没有人天生就适合黑暗,月色下的陆祁墨如同暗夜使者,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面庞上溢满了令人退避三舍的冷漠气息。
她曾手把手教他练剑。
她曾绞尽脑汁给他讲故事。
她曾因引得他多说句话而欢欣。
她也曾为了他所受的苦难而辗转心疼。
这个少年,不是她的亲人,却胜于骨肉血亲。
“她的剑术如清风朗月,大开大阖,而阿祁你最开始的剑术诡谲飘忽。就像是一轮夜月光与暗的两面,没有哪个是更对更好的,适合别人的不一定就适合你。”
“所有的宗师都有自己的道,而不是勉强自己去模仿别人。心法中有言,剑法如心,剑随心动。”苏玉看着陆祁墨的眼睛,认真地说,“阿祁,你这是在走弯路。”
或许大多数宗师级的高手都是这种风格,但不是源自于自身体悟的都不能构筑成自己的道。多少惊才绝艳的后起之秀囿于所谓的“前人经验”,最终泯然众人。这也是为什么真正攀上巅峰的人往往无人引导,只一人茕茕独行。
“阿祁,你的未来不可限量,你现在唯一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
话音刚落,陆祁墨已经翻身跃下了屋顶,飘忽的剑影下,少年几乎要与无边夜色融为一体。
而被陆祁墨从头到脚打击个彻底的宁世子消失了两天,第三天又约了云清欢去商陵泡温泉散心。冷着一张脸显然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的风昭宁天还没亮就跑来敲门,却听见院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风昭宁心中一紧,林元静告诉他这两天弹劾他的奏折比新岁收到的贺表都多,却都被新帝压了下来。他生怕陈青山拿他没办法,就跑来拿云清欢他们开刀,当即便不管不顾翻墙跳了进去。
朦胧的月色下,一黑衣一玄衫两道身影转腾交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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