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蔡相公的妹妹,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那时她虽然处境尴尬,日子倒也还凑合。
然而,蔡籍突然兵败降金!
她一下子成为叛臣家属,被锁拿入京,关进诏狱。
入狱不到两年,所受的折磨和屈辱一言难尽,想想就痛苦到令人窒息。
在这个地方,她的命比野草更卑微,比野狗还要卑贱,比乞丐还要凄惨!
哪怕下等窑子里的窑姐,也比她像个人,比她更有尊严。
蔡荃儿捶捶酸痛的腰,吹吹冻的麻木的手,撩撩耳边花白的头发,抬眼看看生病
一般无力的冬日太阳,神色凄楚。
阳光的班驳光影之中,蔡荃儿目光迷离,恍惚之中,是耶非耶,好像又看到少年时期的一幕幕。
斜阳照冷狱,心坟已成墟。
每当回忆往事,她居然发现,最开心的日子实在小时候的枫叶村,是和洛宁在一起的日子。
“宁哥,我长大了一定嫁你。”
“荃儿妹妹,人是会变的。等你长大了,未必就这么想了。”
“不,宁哥,我非你不嫁,你等我长大啊。”
“哈哈,好吧,我就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若是此心依旧,我一定娶你。”
…
眼泪呛入咽喉,蔡荃儿忽然咳嗽起来,咳的满脸通红,花白的头发丝丝颤抖。
“宁哥…”
想到这个名字,蔡荃儿的心就酸涩到极点,酸涩到疼痛难忍。
我的人生,原本不是这样啊。
不是。
很多时候,她都想死。
只要跳进冰冷的井水中,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的解脱了?
可是她不甘心!
她不信,哥哥这样的人,居然会兵败叛变,剃发降金!
她不信!
哥哥这种心怀天下、志向高远、风骨嶙峋的读书种子,清贵君子,会不顾家人的安危,剃发降金!
一定是朝中奸臣嫉妒哥哥,陷害哥哥,捏造罪名,诬陷忠良。
她很想再见到哥哥,当面问他。
“蔡荃儿!老娘的月事带子你洗干净了么!发个什么愣!做春梦了!”
正在蔡荃儿神思缥缈之间,一声断喝唤醒了她。
却见牢头王二娘一脸怒气,拎着一条血迹斑斑的布带,劈头盖脸抽在她脸上。
“老娘的活,你这贱人也敢敷衍!”
“淫贱材料婊子相!就是欠抽!”
蔡荃儿含羞忍辱的受着,低头弱弱说道:
“夫人息怒,奴家身不适,头昏眼花,并非故意敷衍…”
王二娘不等她说完,就恶向胆边生,冷不丁狠狠一脚,踢在蔡荃儿肚子上。
蔡荃儿惨叫一声,捂着小腹痛苦的蹲在地上,身子弯的如同一只油锅里的虾。
“还敢多嘴狡辩!贱!”
“贱人!再洗不干净,仔细你的皮!”
王二娘一脸神鬼难近的戾气,居高临下的看着痛的五官扭曲的蔡荃儿。
“还打量你是宰相妹妹、蔡家小姐?”
“嫖资最低的窑姐,也比你金贵!”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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